但福音堂里来往的贫困病患还是给她的触动很大,“我看我是没这方面的天赋了,如果你们医院里缺钱的话,我可以捐些钱,”
这个没必要强求,“你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行了,会发药比不会发的强吧?”
娄可怡虽然心里害怕,但该到医院来一次也没有缺席过,单这一点就很值得表扬了,“我跟丽珠是因为喜欢这个,你不喜欢学医,也没必要非要逼着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做人关键是要开心啦!”
“那我还是帮着修女给大家发药吧,这不天冷了,我还听玛丽修女说给教民发过冬的东西呢,我可以帮她张罗那个,算账查数的,我快着呢!”
见自己也有了用武之地,娄可怡才再次开心起来,“咱们出来的时候可不短了,赶快吃完了一块儿往福音堂去,我得跟玛丽修女说一声,省得她再找别人!”
……
许家在汴城本来就有铺子,薛琰托掌柜的把明香悄悄给她的首饰都换了成金条存在自己的空间里,她不知道明香到底是怎么推销她提供的那些套套的,只知道暖香楼的生意更好了,而明香,更成了整个汴城的头牌姑娘,她出条子的价钱,直接将另一位红姑娘高出近一半儿!
方丽珠已经在收拾行李了,陪她来汴城的下人已经买好了车票,而娄可怡就可怜了,起码她是这么认为的,“丽珠,静昭,你们都走了我可怎么办啊,咱们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再见,太可怕了!”
“好了,想想你回个家才多远?我们回去得坐多久的车?你就偷笑吧,而且,”
薛琰又开始给娄可怡日常洗脑,“这人来到这个世界上,谁不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的?所以,你得学会孤独并且享受孤独,等你什么时候明白这个道理,可怡姐姐,你才真正的长大啦!”
娄可怡在床上打了个滚儿,“不行,我享受不了,我不喜欢一个人呆着,得有个人陪着我才行!”
方丽珠正趁着这会儿没事背汤头歌呢,听见娄可怡的牢骚有些奇怪,“可是你回到家里有父母,还有哥哥嫂子,你不是还有侄子侄女嘛,多热闹啊,而且家里也比咱们宿舍条件好啊,我在这儿都快冻死了,”
说到这儿举起手里的医书,“还是学了医好,往年天一冷,我就得病一场,今年我好好的,什么毛病也没有!”
娄可怡撇撇嘴,“你喜欢学医就喜欢,别找这种理由,我没学医,不也什么毛病都没有?合着是因为你跟静昭都学了医,我沾光不生病的?我家里头人是多,但没有可以说话可以一起玩的人啊!”
“也就一个月,又不是再不回来了,”薛琰捣了捣娄可怡新做的头发,“我要是你,就得想想这把头发剪了,还烫着这个样子,回家去怎么交代!”
一听薛琰提自己的头发,娄可怡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跑到镜子前头照了照,这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啊,“我才不怕呢,反正我爹妈什么也不懂,我就跟他们说这是汴城的女学生都这么烫的,你跟丽珠也烫了的!”
“我们哪有?!”
方丽珠委屈的瞪着在镜子跟前左顾右盼的娄可怡,“又拿我们当挡箭牌,静昭你记得不?今年春上她做了条裙子,脖子露出去老长,她就是跟家里人说,咱们跟她一起做的!”
敢情她跟方丽珠早就做了背锅侠了,就见娄可怡转过身子理直气壮道,“谁叫你们是我好朋友呢?去年我上汴城女师上学,我爹妈见过你们,说你们两个是真正的大家小姐,叫我跟你们好好学着些儿,将来啊,管保也能像你们一样,嫁个高门大户的女婿!”
原来娄可怡家里人送她来读书,是为了更好的嫁人?
你可拉倒吧!
薛琰靠在床头上看着娄可怡,又给她下了一剂猛药,“这京都还有沪市最流行的样式,等咱们在汴城学上的时候,人家都不知道过气多少年了,我跟你说,今天夏天我在洛平,就见过当时洛平道尹张行恕府上的大小姐烫这个爱司头了,你看,”
她一摊手,“咱们汴城的小姐太太们,这会儿还当个宝呢!”
“还有旗袍,我听说如今这旗袍都要掐出腰身儿了,要显出盈盈一握的细腰来,还有这领口的盘扣,也有许多变化,”
见娄可怡抿着嘴不吭声,薛琰伸手拉了拉娄可怡的袖子,“可怡姐姐,咱们一道儿去京都上大学吧……”
娄可怡早被薛琰的话说的心思浮动了,她去了京都,不但可以见到爱人,还能做个薛琰口中的时髦女郎,“好吧,我这次回家就跟我爹娘商量,我想去京都看看!”
“马师长安排我们住在哪里?”
薛琰摇摇头,“我这样贸然住过去不太合适,这样吧,你在郑原找一家饭店我们先住下,”
马维铮在电话里对薛琰没住到他的官邸去表达了深深的不满,“你是不愿意让大家知道咱们的关系?”
薛琰咯咯一笑,“咱们的关系?咱们什么关系呀?世交?还是师长跟他的医校女先生?”
又跟自己耍花枪呢,薛琰清脆带着些甜蜜的笑声从听筒中传来,马维铮一阵儿烦躁,他叹了口气,“我现在人还在新阳呢,明天,你等着我,我明天就赶回去了,”
马维铮的声音可透着一丝不痛快,薛琰不觉得他要说的消息是什么惊喜,与其这么被人吊着胃口,倒不如一早知道的好,“快跟我说啊!”
听这口气可不像是给自己接风,薛琰嗯了一声,“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要来?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我也好准备准备不是?”
……
“哎呀冻死了,你快把衣裳脱了,你身上怎么都是水?”薛琰一个激灵,残存的睡意无影无踪,她一下子从马维铮怀里跳出来,“你是故意的?”
“哈哈,不是,外头下雪了,这不,上楼的功夫雪一化衣服不就湿了?”马维铮看着穿了身粉紫色睡袍的薛琰,眸光幽深,“进门就叫我脱衣裳?你想做什么?”
薛琰走进卫生间拿了毛巾出来丢到马维铮身上,自己也扯了一条擦被他沾湿的衣裳,“我以为外头下大雨了,怕你感冒,快擦下吧,”
马维铮拿毛巾在头脸上擦了几下,直接把身上的军服脱了,坐在壁炉旁的沙发里,“我明天还有公务,一大早就要出去的,哪有时间来见你?”
马维铮探身在薛琰的唇上吻了一下,想说话又舍不得离开她柔软的唇瓣,含着她的唇轻声道,“有没有蜜你尝下不就清楚了?”
薛琰被马维铮撩的心猿意马的,轻哼一声倒在她的怀里,“没有,我就尝到了仆仆风尘,跟外头的重重寒气,”
感觉到马维铮正在拉自己睡袍上的带子,薛琰一把按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说我身上寒气重么,帮我暖暖啊,”一个多月没见面,太想她了,马维铮翻身把薛琰压在沙发上,“我浑身都冷,你给暖暖……”
薛琰已经明显的感觉到马维铮身体的变化,“那个,你不是说要等我嘛,君子一诺……”
“谁在这个时候当君子?”马维铮把脸埋在薛琰颈间,“别怕,我说话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