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抬脸，只盯着李十一写字的手，忽然问：“为什么待我这样好呢？”

却见春萍弱弱出了声：“有美龄粥么？”

阿音眨了眨眼，越听越糊涂：“宋夫人？哪个宋夫人？孙夫人么？”

却见一直沉默的李十一抬起头来，望着春萍出了声：“你自南京过来，打的是什么仗？谁在打？”

李十一的呼吸不受控地错乱了一秒，嗓音略沉：“如今是哪一年？”

第94章但与先生阖玉棺（五）

阿音在她的眼神里回过神来，胸骨迅速收缩，放低了嗓子皱眉道：“你细想想，莫不是过糊涂了，翻了这个年头才勉强够得着民国十五年，这十来年被吃了不成？”

她一叠声儿问：“孙大总统年初没了，你记得不记得？”

阿音“嘶”一声翘起腿，侧着身子打量她，见她面无血色的表情实在不似作假，才将曲起的食指递到唇边，无意识地咬了咬，又放下，拿指腹来回摩挲唇沟，问阿罗：“是春萍走岔了这光阴道，还是，咱们？”

阿罗望一眼李十一，阿音也望一眼李十一，气氛微妙得厉害，李十一垂头默了一会子，抬起眼皮扫一圈桌面，问：“今日谁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