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之他简单粗暴啊!众人已经摸清了他的工作流程:先讲道理,你听了,皆大欢喜;什么?不听?不听也不跟你讨论,老子直接镇压!来,别说我不民主啊,机会给你们了,选择给府君当狗腿还是给府君做苦役?你们只有一次机会哟,亲!
你这是讲道理吗?
让我们来采访一下“土豪劣绅”们的观点吧!
这就是高帅富和矮矬穷的区别啊!
下一步就是划分各地用水的顺序、时长,池郡守的大招吟唱结束,开始发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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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县令好想哭,这又是要做什么啊?先前上赶着宣传什么种子、家具、耕牛只收很低的押金和租金给百姓使用,让他不敢轻易加租金,已经少了一小笔收入了好吗?后来减赋,又让他丢了稳固的灰色收入来源,还拿参劾来作威胁,确切地说,这不是威胁,他是真能办这事儿啊!
想抗议,想来阴来,人家上头有人~
这不是坑爹呢吗?
何县令暴跳而起,冲典签的肩膀狠抽了好几下,边抽边骂:“笨蛋笨蛋!难道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吗?还坐得获利!笨蛋!我怎么把你带到这里来了?你以为池府君与祁太府都跟你一样是笨蛋吗?他们会自己打作一团,容我在一旁看戏?不指使我去当先锋就不错了!”
池之依旧没有让他们久等,行礼寒暄毕,池之先问县令们:“春耕之事忙完了吗?本府所拨种子、农具、耕牛,可有发下去?”
先挨着吧!
哈?吓死人了!几个县令都觉得池府君真是太天真了,你现在分好了,到了用水量大的时候,逼急了谁跟你讲道理啊?不能明着弄,还不能暗夜里偷水吗?到时候你能弄得了吗?往年都要靠诸如祁氏这样有威望的人调解才能少打几架,你这样能解决问题吗?如果预先分水能解决问题,咱们早做了好吗?这么多年,这么些人做过县令,总有几个会想到这个办法,真以为谁是傻子吗?最后还不是年年打,年年要调解?
心里想着,嘴上还要说府君高义、府君爱民,然后何县令就小心地道:“只怕小民顽愚,现在分好了,以后他们还是要打闹的,岂不是白费力气?”
祁氏的威望如何来的?在世卿世禄,在一直有权!说白了,这威望就是权!除非你是聪明的阿凡提,没权没钱但是有口碑――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然谁听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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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一道声音道:“我等亦有田,为何没有我等之名?”
郑德俭在京里出门都有狗腿子代为喝道,现在自己只好扮一回狗腿子:“你是何人?”
“哦,”郑德俭应了一声,跟李敬农各翻翻手里的烂账本儿,与池之对了一眼,也拿出张纸来,“识字儿么?”
把柄拿到手,你等死吧!补钱缴税?那是轻的!你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了,这田是熟田,就是开垦了许多年的良田,早过了免税期了,你还隐瞒,这是犯国法的!你人也不在名册,是不是逃犯呀?
你这样的,田得收回,人得坐牢!牢房欢迎你,为你开个单间~
池之为何减赋,为的就是现在!
“郎君青春几何?”
“我年二十,郎君有生之年,如遇报负,可来寻我!”
池之一言既出,众皆哗然!问话的中年人,在池之的目光之下,哆哆嗦嗦地登记了!
池之冷笑道:“你这话可敢到堂上说?不在田籍,就是隐田!是夺国之税而肥己,损公肥私,本府正要参他!”声音很是冷厉,“我自京中来,京中太府却不是姓祁的,难道此地别有一朝廷不成?可要奏请圣人派兵进剿了!谁家的田都不行!”一个过了气的老头子,还来装当红偶像?找死!
“此地百年之前,皆是我池家田园,何来荒田之说?与国家,我没话说,谁要来占便宜,哼!”
大家自行想像一下吧!
百年之后再回旧宅,看到一群耗子在你家作乱,池郎,心情如何?
偷偷告诉大家一句,就算是在百年之前,这里有池家庄园不假,咳咳,还有一大片的池家隐田……
几位县令抹汗,池之权当没看见,冷声道:“各位不必忙着回去了,接下来都随我一处一处地走,也是作个见证!眼下此事最急!你们县中亦有典签主簿得坐镇,春耕已过,暂无他事,眼下此事最重要!都跟我去看着!”
亲,你摆明了车马要干祁高,谁还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吗?明白了!真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