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跟小琬都是好孩子,小琬来家里这半年,就跟我的亲孙女儿一样的,别提多孝顺了,奶奶知道你是不放心我跟你舅母,也就半年功夫,没事的,”
姜老太太和风细雨的,薛琬的眼泪一下子落下来了,“奶奶,是我想的不周到,我跟静昭一起去京都,”
薛琰最看不得美女哭了,何况薛琬还是出于孝心,她走过去抱住薛琬的肩膀,“琬姐,我奶奶是谁啊,没人比看眼更亮了,本来我也希望你留在家里啊,这样我就可以出去自由飞翔了,不过现在奶奶不同意,咱们就比翼双飞去!”
……
薛琰无语的看着韩靖,但她清楚想把他赶走是不可能的,“那好吧,你跟我去京都吧,我身边也没什么正经差使,委屈你给我拿拿行李跑跑腿儿了,”
薛琰点点头,“那好吧,你来的时候司令怎么样了?”
“嗯,你说的没错,”郭云阳合上笔,“我觉得我们虽然不能像你那样搞产科培训,但是一些卫生常识倒是可以宣讲的,就是这些我们不太懂……”
薛琰哑然地看着郭云阳,她们是提前进京的,怎么顾乐棠在京都居然都知道了?
郭云阳挠挠头,他跟顾乐棠根本不熟,更不可能跟他互通消息了,“他是来接咱们的?”
薛琰看着她们这一行十几号人,“还是不了吧,我们这么多人,你的车哪儿能装的下?我们出去找几辆黄包车就行了,”
她从手袋里拿出笔跟纸,“我把我们的地址写给你,改天你过来玩,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今天到的?”
这人搭讪就搭讪,撒什么谎啊!
……
韩靖把行李放到屋里,跟薛琰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出去了,顾乐棠看他走了,才讷然道,“静昭,我听三哥说了,你还是跟马维铮在一起了?”
活了两世,薛琰都没像今天这么尴尬过,她看薛琬带着丫头们出去了,才道,“对不起啊,我是跟你说过短期不恋爱了,可有些事并不是我能控制的,”
薛琰自失的一笑,“这话听着有些像借口,我一边跟你说不想恋爱,一边又再次跟马维铮在一起了,我,”
顾乐棠摇摇头,“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听从你的心,就如我听从我的心,一样的,我三哥跟我说了你在夏口给人治伤的事,我也听说马维铮去齐州了,说实话,虽然我挺讨厌他的,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条汉子,”
顾乐棠眼眶一红,“我不如他!”
顾乐棠这种自小就被捧在手心儿里的宝玉,居然说了出了“不如他”的话,薛琰心里不由恻然,“你别这么想,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你也有许多他人没有的优点,”
顾家三房唯一的小独苗,可是不许了,何况顾家又没有沦落到要儿孙上战场博功名的地步,“嗯,而且你还洁身自好,没有恃美行凶,跟你三哥一样,到处招蜂引蝶的,”
“我不喜欢被那些女人围着,感觉她们都想占我的便宜,”顾乐棠没想过什么洁身自好,就是觉得那些女孩子围过来,他烦的很,“而且她们说的话,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看你给人治病呢!”
“你喜欢看人治病?”薛琰眸光一闪,“那为什么不学医呢?”
顾乐棠摇摇头,“我喜欢看,觉得好厉害,但我又不喜欢自己动手,我爷爷我二伯,每天都快累死了,我不喜欢!”
“好吧,不喜欢就不喜欢,”小帅哥说什么都是对的,“我有件事得拜托你,我想尽快见到清如先生,你能不能帮我走个后门儿?”
薛琰看着韩靖从一辆小汽车上下来,再看看跟在他后头的那辆卡车,“这是做什么?”
韩靖挠挠头,“这是司令来前儿交代的,这车是大帅在京都的时候用的,反正也是白放着,司令说归您了,还有这些东西,也是司令叫驻京的人准备的,他们也不知道您需要什么,接到指令又匆忙,”
韩靖指了指车上的东西,“反正都有!”
金师傅哈腰给薛琰行了一礼,“见过大小姐,洛平许家在咱们洛平可是响当当的,小的跟给您做饭食,也真祖宗坟头儿冒青烟儿了!”
他是洛平人,但在京都做水席,真的挣不了多少钱,现在好了,来了个洛平的大小姐,给她做饭,一月二十块大洋,简直是天上掉下的好差使,“小的一定伺候好,想吃什么,您只管吩咐!”
逛了一圈儿薛琬也发现了,比起旗袍,薛琰似乎更喜欢洋装,“你穿旗袍也挺好看的,”薛琬看着那件浅紫旗袍上栩栩如生的刺绣,那是她家乡的技法,“试试这件?”
薛琰摇摇头,目前她的身材还是平板,“对我来说这样的旗袍只能远观啊,”她拿起那件旗袍,在薛琬身上比了比,“这件你穿着才好看,”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种的正流行这种改良款旗袍,瞧这美人肩,”薛琰拉着薛琬走到大衣镜跟前,“好看!”
有好身材干嘛非要用宽大的衣裳挡起来?薛琰倒觉得薛琬有些过犹不及了,她说服薛琬从暖香楼出来,是享受自由人生的,不是让她找个庵堂当姑子的,“你肤色白,穿上这件旗袍,整个人都发着光呢!太漂亮了!”
那人背着手走到薛琬跟前,肆无忌惮的打量她一番,“果然漂亮,”
他冲掌柜的招招手,“这件旗袍算在我的账上,不,这两位小姐在你们店里买的所有东西,都算在我的账上!”
织云楼是京都的老字号了,一向只招待达官贵人,织云楼里的一件衣裳,可小康之家一年的生活费了,何况薛琬身上这件,还是最好的苏缎,领口的盘扣用了浑圆的珍珠,都不用问,薛琰也知道其价值不菲,可这个人张嘴就说送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