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一个人却没有放弃这个案子,朱媺珿!
“姐,你,你真不回京师了啊?”
“别拗了!大家又没有怪你,朝廷还有不少大事儿需要姐你去报道呢!老爷也写信要你回来,跟我走吧!”
如果是个普通人,也许就借坡下驴,回京师继续当她光鲜艳丽的大主编了,可惜,长平毕竟不是一般人,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她过不了内心这个坎儿!
不过这话却不能和千代姬说,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长平是笑呵呵的摇了摇小脑瓜:“放心好了妹子,快则两个月,慢三个月,我就回京师了,姐姐可不像你,从小跟着老爷天南地北到处跑过,难得有个出来的机会,我可得四处逛逛!不用担心我!”
“你真的要出去玩?”
“那好吧!千万要注意安全!”
“恩!”
终于,坐上了火车,列车急促的向北飞驰,千代姬还一边挥着小手,目送着她离去,不知不觉的,长平内心却是突然轻松了起来,虽然不可能像个别人家的小姑娘那样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还是有人跟着服侍着,可整个记者组百分之九十的人马都被她打发回了京师,除了两个贴身禁卫,她的安全问题被她格外指给了大同中央大街的警察局长,退伍前辽东老兵的张军荣,从小生在深宫的长平,头一次感觉到如此的自由!
“殿下!”
“今个也累了,先回府吧!”
“遵命,殿下!”
车厢内,这一次仅剩下了长平自己一个人,拉上了窗帘,她这才在自己长风衣中掏了起来,一个厚厚的信封被她拿到了桌子上,信封的背面,重重写着三个大字:很重要!
“大....,大....,大小姐....,您,您真的要去?”
一间野路子的民间小赌坊!
“这是勾栏院吗?为啥我不能去?”
今个是有备而来,看着这破赌坊,朱媺珿却是双眼放光,愕然地偏过小脑瓜回问着,听得这位小祖宗开口,新上任的公主保镖张军荣又是赶忙掂着一张老脸急匆匆的贴了上去,陪着难看的笑脸说道:“大小姐,这儿是个市井无赖聚居的小赌坊,下九流的地方,什么垃圾人物都能遇上,不安全,和这些下等人待在一起也拉低您身份!”
“您要赌!中央大街三全赌坊成不?哪儿正规,都是像您这样的高雅大人物去的地儿!这地儿,太掉价了!”
“你意思,你这个警察局长治理下,还有不法之徒?”
可这话不能和长平这个小祖宗说去!这不显得自己不作为吗?万一这位睡觉时候和陛下歪歪嘴,他就得拔衣服走人了!
“不法之徒吗?今个本小姐还就要见识见识了!”
“哎呦喂,大小姐!”
“本小姐买大!”
这一锭银子扔上去,恐怕不下五十两,听着稚嫩而悦耳的声音,这座开骰子荷官差不点没乐开了花儿,来了个雏儿!像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忽悠忽悠,恐怕自己身子都得押进去!正好随着边地生活水平提高,扬州瘦马可是紧俏的很!
“大小姐,您真是吉星见长!豹子,几年未必出一次,买一赔十,五百两,您老拿好!”
银子哗啦往长平面前一推,那荷官的眼神儿却是瞄向张军荣的,这也是道上规矩,您老手头紧,小的孝经一番,您见好就收,快活一把走得了?
然而,张军荣敢走吗?一张脸阴沉着,抱着胳膊,他就在那儿虎视眈眈的盯着,看的荷官也是心里直发毛,自己家老大怎么得罪这位主儿了?
“本小姐全都买小!”
这多少银子才满意啊!手指头都直哆嗦,那荷官又是悲催的摇晃了半天,在那些赌徒杀人般的眼神中,摇出来了个一一一!
“大小姐您神了!买小见长!”
不过这一把长平倒是愣了,在那个荷官哭丧着脸中,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死人脸的张军荣,忽然间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来,小女孩儿那样撒娇的拽了拽张军荣的衣袖子:“叔,我想自己玩一会,您去那边好不好?”
“五两,大!”
“诸位,小!涨取赔归,快押快押!”
“嗨呀!!!”
曾经毛珏给长平讲过个故事,为了绘画《最后的晚宴》中,出卖耶稣的犹大那副贪婪,胆怯又无耻的形象,作者达芬奇曾经深入贫民窟,码头酒馆,赌坊,去观察那些小偷无赖不法分子的神情,最后才落下了栩栩如生的犹大!
“大!大!大!”
不过从这家小赌坊出去,就是个硕大的骡马市,晋商去往草原的商队,几乎都在这儿站站脚儿,从草原归来的旅团,也是要在这儿歇口气儿,市面上,小偷,骗子,赌徒,拎着刀卖命的保镖,混进关讨生活的蒙古骑手,高丽刀客,甚至倭人浪人,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