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鹤低下眼,仔细地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觉得没有伤到元神,才略微松了口气,旋即追问道:“怎么会入魔,这个印记是怎么回事?”
江应鹤敏锐地察觉到这仿佛跟自己有关,迟疑地问道:“要等什么?”
他先入为主,总觉得李还寒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像这样根正苗红……等一下,根正苗红怎么又入魔了啊!
他发顶上的雪白兔耳都垂落下来了,略带挫败地叹了口气:“光等是没有用的,为什么不主动坦诚心意,万一对方接受你了呢?”
“嗯?”
“怎么不担忧?”江应鹤微微挑眉,“你修行至此,为情堕魔,要如何面对师友?怎么去见蓬莱故人?为这么一个人,值得吗?”
等整理了一下思路,他又忍不住嘱咐道:“你身上的伤,是钧……秦钧伤的?”
李还寒低头擦干净师尊的手指,丝帕将他手上的血迹擦拭地干干净净,连一丝多余的鲜红都消弭,只剩下江应鹤原本的肤色,他边擦边道:“不要紧,师尊不必挂心,只是……”
李还寒抬眼对视,视线从江应鹤发丝间的白色绒耳间停了停,问道:“这是什么?”
李还寒:“……是伪装吗?”
李还寒的指尖顿在兔耳软绒的一侧,转而问道:“是小师弟带你来的吗?”
“是啊——”长夜坐在窗棂上,似乎是刚回来,又似乎是看了一会儿了,他朝着李还寒微笑道,“没想到师兄来得这么快,真是令人敬佩,这种地方,是怎么找到的呢?”
长夜抬起手撑起下颔,唇边带笑地道:“愿闻其详?”
这语气太真实,连江应鹤都有些怀疑这是还寒想说的话了,可思索一番,又不知道长夜哪里有惹到他,毕竟还寒脾气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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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还寒挑了下眉:“师尊不喜欢?”
……狼好像吃兔子吧?
长夜笑了笑,身后的毛绒尾巴不动了,扬唇道:“凶兽的身份和魔修的身份?谁比谁高贵?”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能聊这么久了?
而且这种跨种族、跨修炼方式的话题,居然也能聊到一起?
还寒仍是这样,总是习惯性地对江应鹤身边的事情一手安排,温柔体贴、又非常可靠……可是像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困在情劫里呢?
自困樊笼,谁是他的樊笼?
江应鹤看了他很久,随后忽地问道:“怎么不聊了?”
“师尊不听,说给谁呢?”
江应鹤:“……你们难道是,讲给我的?”
江应鹤微微蹙眉:“夜儿,你师兄是困于情劫,误入歧途……”
他劝阻到一半,就看到原本装死的系统忽地蹦出来一个提示:
江应鹤愣了一下,寻思这怎么还多个状态栏,他这都教成这样了,难道还有挽回的手段吗?
他一路查看过去,见长夜的黑色状态栏只有五十,秦钧的状态栏走了百分之七十,他是邪修,倒也正常……
……九十……九?要、要了命了……
这到底是什么状态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