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花被吕止言一路踉踉跄跄地拽着,拽到无人的假山后面,吕止言一把将她摔在假山石上,从袖兜里取出一物,递在她面前,“这是你放的吧?”
吕止言大怒,“宋繁花!”
宋繁花掏掏耳朵,“我听得见,你别大声吼,你是想把所有人都叫过来?”
吕止言一噎,将那锦囊往她身上一摔,“哪里弄来的?”
吕止言一愣,“肖锦莺?”
吕止言冷笑,“你真是挺大能耐,连肖府的人都能煽动,她让你用这里的东西对付谁?”
吕止言瞳孔一缩,慢慢的,他伸手,将宋繁花接在掌心里的锦囊又重新抓了回来,装入袖兜,宋繁花纳闷,问,“怎么?”
宋繁花看着他,大概一时半刻没瞧明白,末了,她问,“这么积极地配合,你与柳纤纤也有仇?”想到什么,宋繁花捂着嘴偷笑,“你不会是为了我五堂姐吧?”
温千叶将她揽进怀里,“今日是我的生日呢,你都不对我说些什么吗?”
宋繁花看着这一幕,脸上现出薄怒,她冲温千叶道,“状元爷,这众目睽睽之下的,那么多大臣看着呢,你能不能不要对我的丫环动手动脚?”
大概,可能,也许,有些大臣是不认识宋繁花的,但无方这个人,他们却是认识的,从四品侍仪郎到三品京州敕史再到二等敕伯侯,再到现在手握重兵的前征将军,跟在段萧身边的无方谁人不识啊?
宋繁花气道,“你糟蹋了她,你还敢在这里给我演情深?”
宋繁花抱臂冷哼,“你要如何负责?”
宋繁花一双清丽的眼睛在温千叶和冬青身上来来回回地转,转了好几圈之后,她冲冬青道,“你是要留下来,还是要跟我走?”
冬青立刻道,“我要跟小姐……”
这场面好纠结,杵在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纠结死了,一个书生打扮样的人冲宋繁花问,“请问这位小姐是?”
宋繁花哼道,“谁说我没地方住?”
云苏躺在床上,浑身难受,那杯酒他知道有问题,喝下去之后他就立刻走了,走到门外他就吐了出来,但即便这样,依然有残渍进了胃里,醉暖香他是知道的,是极强的媚药,也是极强的幻药,这药只有千左门里的千姬才有,而千左门,远在黄杨岐沙之外,不入皇权,不入政阀,宋繁花又是如何得到这种药的?
云苏问,“宋繁花不在敕伯侯府?”
云苏上了石阶,看她一眼,坐在了她的对面,坐稳之后,他挥挥手,让一干伺候的宫女都下去了,等人走完,他直接问,“今日宋繁花与你说什么了?”
柳纤纤眼一颤,险险又红了眼眶,她低声道,“王爷知道这里面很可能是柳绍齐的灵魂?”
云苏摩挲着那光滑的环壁,慢慢眯起眼,“你想说什么?”
云苏眼神漠寒,盯着地上的女子,凉薄地笑,“你拿什么求我?”
云苏道,“让你们监视段萧,你们没有监视成功,让你们得宋府财富,你们也没成功,于本王而言,你们是无用的,既无用,你又拿什么求我?”
云苏脸色冷冽下来,冲林新竹道,“把她给本王请出去,往后不许再踏再王府半步!”
云淳不声不吭,藏在漆黑屋檐下的脸看不真切,但那周身的冷意却是藏也藏不住,他不看被月离扶起来的柳纤纤,只盯向林新竹,“你好大的胆子!”
云淳抬脚就要往他身上去踹,只是,脚刚抬起来,还没摔开,云苏就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他淡淡而立,眼神抬起,一字一句道,“我的管家犯了何事,让你这般大动肝火?”
云苏冷笑,“你的贵妃哭死在路边,我的管家好心扶她一下,这叫冒犯?”
云淳眯眼,“你以为朕眼瞎?”
云苏慢条斯理看他一眼,那一眼,轻蔑之色很甚,“皇上确实不眼瞎,所以半夜三更的不睡觉,从皇宫跑来我九王府,又眼神如炬地看到了我的管家冒犯了你的贵妃,我很想问,是谁在你面前搬弄是非,让你不分青红皂白来这里含血喷人的?”
云淳大怒,“你!”
林新竹喟叹,“你一向是不理皇上的,为何这次……”
林新竹蹙眉,“肖府?”
是谁?
云苏轻轻低呵,“状元府?”
云苏闭眼轻叹一声,“本王不想杀她,可她老是坏本王的事,挑拨离间,搬弄是非,下手狠辣,明的,暗的,阴的,她都可劲的向本王使,你们说,这样的女人,该不该留?”
宋繁花惊咦,“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