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同从前一样堆着笑,想令择话题:“我瞧你能耐,也是十分大——你代令蘅掌了泰山府多久了?”
阿音眨着桃花眼,笑道:“竟未想着,谋个朝,篡个位什么的?”
倒是阿音惊诧了,将眉头拎了好一会子,反问:“哦?”
就连关个窗,就连他妈的关个窗——她的眉头扭曲地抖起来,可凭什么,自己却要实实在在地受一遭呢?
她拿什么去接受阿罗的爱呢?拿她泥点子洗不干净的身子,拿她苦练了许多年却不堪一击的本事,拿她不晓得如何爱人的心脏,还是拿她连年岁都无法与之同步的躯体?
可她从未想过,若阿音心里从头至尾就没有她呢?
“那么,”她又重复了一遍,嗓子哑得厉害,“是谁呢?”
“阿平么?”
可她不舍得,她不舍得的究竟是什么呢?不甘心的,又是什么呢?
她在阿罗受伤的眼神里想起了许多,想起五钱木然地说自己被剥夺了面皮,想起当初自己躺在她怀里说“我要生老病死,你却是二八年华,是不是?”
她动了动嘴唇,说:“你喜欢我什么模样?二十,三十,四十?若我垂垂暮年,老态龙钟,缺了牙秃了头,教我如何面对青春正好的你呢?”
“我在乎!”阿音哽咽,将下巴骄傲地昂起来,“我要漂漂亮亮的,我要一直比我的爱人年轻,好看,那我才踏实,我……”
第74章不许人间见白头(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