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一的眼神自信封上绕了一圈，未过多停留便回到了阿音脸上：“在哪？”

涂老幺将一口瓜子壳吐出去，惊讶万分：“您老买卖做这远呢？”

“做什么？”阿音柳眉倒竖，瞪她，“送钱？救风尘？”

涂老幺听不明白：“啥意思？”

“您当真要去那天津卫？”

涂老幺上下打量她一眼：“您一个单单薄薄的姑娘家，何苦要跟这个打交道？这回回下斗，怕是不怕？”

他瞧见李十一慢悠悠地抿了抿嘴角，清亮的眸子压下去，眉目稍稍眯起来，说：“军阀割据，杀人如麻，尸浮遍野，不可怕？乱世饥荒，满地饿殍，易子而食，不可怕？乡绅横行，强抢民女，穷如草芥，不可怕？”

李十一停下步子，蹙起眉头：“做什么？”

涂老幺道：“十一姐，您……怕不是念过书？”

李十一眼风不动，应承得平铺直叙：“要鼓掌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嫦娥应悔偷灵药（二）

李十一正打了水弯腰在门前刷牙，却听院门“吱呀”一声响，涂老幺斜背着青步白碎花的包袱，咧嘴立在跟前笑，李十一扬眉询问，涂老幺兴致勃勃：“收拾好了，动身罢！”

李十一直起身来，手背抹了一把嘴边的水渍：“你去？”

涂老幺清了清嗓子，“嗨”地一声自顾自将尴尬往外撵，嘟囔道：“这三四来月，同七八个月，也不差几个日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