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你先坐，今儿轮到小乙带早饭，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家欣赏枕头呢，都快正卯了还没到……”

班房门外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又是哪个泼皮跟头儿面前嚼舌根呢？我就是欣赏枕头那也是欣赏你家枕头……”

“小乙你信不信我撕了你那张破嘴？你嫂子可待你不薄，你扯闲篇儿怎么也不该扯到你嫂子头上……”

“你俩要练就快些，免得一会儿万一有公干再给耽误了，给你俩一个时辰够不够？”

吴桐也就坡下驴：“懒得跟你韶……”

程煜看他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了：“昨天你值班啊？今天休沐？”

“一晚上没怎么捞着觉睡，正打算回家拜会周公呢，怎么地，程头儿你找我有事？”

“你不管你不管，那个鱼头子天天从城门口进，尼玛一路洒水，又臭又腥，老子吃他几条长鱼还不是关的啊？”

旁边苗小乙咽了口口水，似乎已经想象到程煜烧的菜是如何滋味了，腆着脸说：“头儿晚上请老赵吃饭啊……”

可是走了没两步，苗小乙就意识到程煜话里有话，立刻说：“头儿，你说多两个人，你不会想把吴老二也喊过去啵？”

“你不想他去啊？”

苗小乙一个月的月俸才多少？也就一两银子，他哪喝得起这种酒？

“吴老二，什么情况你这么嘘嘘慥慥的？”

他一边捋着胸口顺着气，一边说：“出事了，出大事了……”

程煜的记忆里，立刻出现了吴桐所说的那个街口的地图：“第二家？那不是何老汉家么？”

也是多亏了塔城素来平静没什么案子，否则哪有时间让那小子这么磨磨蹭蹭的学习？

现在听庞县丞这么一说，程煜就知道，不用多说，老孟头指定又不知道在哪儿猫着呢，不是包知县不勤勉，出了这种案子，倒是先让县丞去主持，而是他必须等小孟子把老孟头喊来才能过去，否则，知县都到了，却没有仵作验尸，这像个什么话？